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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较意识流 文风比较散
含意识流车
“春日消逝,伊人永驻”
东风去了。
她带走了许多。
她随着沉积在伦敦上空的旗帜云,一起离开了。温和的阳光重新洒进每一条巷。
春日,是永远不绝的。
春随着221B的窗泄进屋内,光斑落在John望向窗外的眼里。
他发出一声叹息,好像苦闷都被阳光蒸腾消失了。新的希望站在光的影子里等待。
度过了苦闷的冬天,他心里似乎又有了那种莫名的勇气与春同来。
心激烈地跳着,那是崭新的未来。
“Sherlock,春天到了。”
John回头望向背后的Sherlock。
他很少那么平和,好像凄凉伤感的季节过了,一切又会重新安定下来。
树的影子映在Sherlock静默的脸上,他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,温和细腻,又疏离,苍白。
新的生机遍布了他的身影。
“John,不要在感性的事上浪费你的理性”
绿意盎然,树叶摇曳,含蓄的春光在他的眼底亮着,虹膜呈现出蓝绿色。
卷曲而细密的头发贴合着他的额头,又不屈地在光里反抗。
春风溢在他的眼角,清澈的眼里直锐,深邃。
John觉得221b好像就将如此岁月静好。
Sherlock似乎也会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。
伦敦的夜处处透露着古朴。
John怀着一颗激烈地颤抖的心,在未知的不安中被Sherlock牵起手。
夜好像会柔化一切,她磨平了Sherlock平日里的棱角。
他在月光下,显出一个清晰又模糊的身影。
朦胧的光挑动起John的心弦,他信服地看着眼前人摆动的衣摆,好像他就是自己安心的归港。
他好像听见一阵悠扬的小提琴曲,随着长夜而急骤变幻,乐声如同星光一样落在他的眉间。他们循着那夜的衣角,走遍伦敦每一条小巷,似如同琴谱上的音符,在变幻莫测中,走向高潮。
夜好像吞噬了他们。
Sherlock仍那样平和。似乎夜是他的温柔乡。
伦敦的夜倒映在他的眼里,如同偶有波澜的湖泊,John一不小心就跌落其中。
他在深不见底的碧湖中挣扎,最终深深陷入水底,陷入Sherlock的双眼里。
夏天的夜是干柴烈火的。
在人声鼎沸的街头,Sherlock与John共坐在一家饭馆。
昏黄的灯光笼罩了店内,嘈杂的人声在此处停歇。
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,眼前的人半开的领子,似乎晦涩又大胆的遮掩着什么。
在暗沉的光里,那一双夜的眼亮着。弯垂的眉毛下,洞察一切的眼变得柔情,眼眸好像透心的蓝色玛格丽特在流淌,一滴一滴的,让John被酒意迷乱了神。
意乱情迷,眼前人的眼神呆愣又直烈,让他羞涩的避开头,又被牢牢锁住搏动的心、
清爽的酒精束缚住John炽热的大脑,他又在对方的眼神中挣扎几下,最后无力的将梗在齿间的词一个个吐出。
沉沦中,熟悉的声音唤回John的理智,Sherlock温热的气息触上他的嘴唇,蓬松的卷发瘙动他的额头。
微微一仰头,John就尝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吻,在他的舌尖微微泛着酸涩。
对方的嘴是削薄的,但却出奇的柔软,像是Sherlock不近人情的外表下,一处被John攻陷的软肋。
酒性弥漫。
唇间的酒味交织在一起,John又深深坠入那双翠色溢出的眼,是粘稠的鸡尾酒缠络住他的身躯,只有Sherlock的身影模糊的出现在脑海。
轻柔的贴在唇瓣上,好像什么都没有吻住,却又说尽千言万语。似乎是拥住Sherlock的理智,暖怀他的情。
像是在一条孤僻打小路上,为他点燃一股烈火。在慢慢长夜里,为他带来第一颗星。
好似许久以后,John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,移开了唇。
辛辣的酒味,和Sherlock的气味还游离在齿间。
Sherlock错愕的愣住,眼神不止的乱瞟。好像自己疏远人性的躯壳,被John的一个吻轻而易举的打破了,让他惊慌失措。
街道的嘈杂,被贝克街221b的门隔绝在外。
灯光并不怎么亮,却刚好足以使John和Sherlock看清彼此,又朦胧的隔着薄雾般。
Sherlock的眼在一片暗的色调里亮着。
“John,我想我们该试着去舞了”
他低沉的声音,像伴着小提琴的和弦,悠长醇厚。
John撇开眼,含蓄的答应了。
修长的手搂过他的腰,挽起他的手。
小心翼翼的迈出第一步,焦措的眼神相撞在一起。
不知何处而起的琴声环住空洞的头颅,清脆的音在夜色里发酵。
这是Sherlock第一次跳双人舞,却并不显生疏。
脚步一下一下踏在地板上,发出闷厚的响,John有些惊慌失措。
眼前人的眼像一首夜曲,内敛温和。可他的舞步热烈又激情,让自己似乎有些喘不匀气的想停止,又不禁深沉于他默不作声的花言巧语。
221b窗帘是挡不住月光的,婆娑的光伴来这一曲的高潮。
情绪高涨上John的大脑,夜欲侵袭的眼里只有对方挺立的舞姿。
他被错落的舞步逼的不甚喘息,又不得不努力从容的去应对。
在次次的颅内高潮后,他最终还是犯了一个拙劣的错误,迷失在悠长的乐里,迷失在夜与眸中。
松香味逐渐溢出了琴声,光洁而富有曲线美的小提琴散发出独属于Sherlock的味道与痕迹,暗沉瘙心。
紧绷的琴弓在擦抹松香时,终松弛下身段,随着半透明的碎屑被抖落,松脂被抚过每一根弓毛。醉心的香味不禁使人想起琴弦一次次美妙振动,将琴弓粗糙又着迷地奏出一段终曲。
夜慢慢步入末音。
舞放缓了,John的心却仍未停止疾跳。
在一片因舞而狼藉的客厅中,哈德森太太推门而入。
“拜托,哈德森太太,请别打扰到我们的研究”
Sherlock整整衣装,故作略有所思,望着窗外皎洁的夜。
好吧,John笨拙的演技早说明一切。
伦敦渐渐入了秋。
Moriarty的故事开始了。
“John,the game is on.”
蓝红色的灯在窗帘的的缝隙里闪烁,警鸣在街道上喧嚣。
Lestred探长闯进房门,满脸的歉色中流露出分毫的警惕。
Sherlock闭上眼,他已被缠入千丝万缕的织网中,再多的辩解,也将是无意义的。
长久以来的故事像脆弱的薄膜,即使John深信不疑,却还是被眼前人轻易击碎,撕开现实。
他百口莫辩,好像站在四面绝壁的悬崖,求助似的向Sherlock伸出手,却只能无奈放下。
在摇摆不定中,他终坠入脚底的无边黑暗。随着“碰”的一声闷厚的响,John以为自己要死了,却见眼前的总警司捂住鲜血汩汩的鼻头。
“显然,揍总警司是犯法的”他扯开嘴角望向Sherlock。
医生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侦探。
一声枪响击碎夜空的游星,击裂John的心,曾经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从中不断涌出。
“Take my hand”
他们又一次跑过熟悉的小巷,昏黄的灯,深沉的夜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剂。她足以给john带来一切安心。
他并不知道Sherlock的心,但这是无条件信任的。
奔逃的脚步声在一片嘈杂中格外清晰。眼前轻飘的黑色风衣与蓝围巾,是他所有力量的来源。
夜色渐浓了,凌乱的身影逐渐被大风吹散了。
那一晚,他们的脚印落遍了伦敦每一条街巷。
寒风掠过伦敦。
巴茨医院上的黑色人影脆弱的好似一片纸,似乎风一刮就摇摇欲坠了。
在天旋地转之中,John起初以为那是一只大鸟,在风的凛冽中,他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侦探。
他想要伸手抓住那一抹黑,却只有寒意从指间钻过。
“Goodbye John.”
温和的声音却似一道重击,John的瞳孔急剧的放大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撕裂破碎了。脑室中的脑脊液似乎都流尽了,柔软的大脑无措的撞击颅骨,烧心的痛侵袭着他的身体。
“Sherlock!!!”
他竭尽心力叫出,但他似乎什么也听不见。
Sherlock紧盯着医院楼下的医生,手机脱开了手。
风刮来了,他像一片纸,悠扬的坠下。
吹起的风衣像张开的黑色翅膀。
John总相信Sherlock是万能的,但他终归不是超级英雄。
John的太阳落下了,带着炽烈的金斑。他轻柔的触着地面,夕阳融进那一片街道,灼烧的阳光化作滚烫的鲜血,蔓延着很远很远。
意念驱使着他冲过去,想抓住最后一缕阳光似的摸向Sherlock的脉搏。
他的太阳是如此耀眼,但他只感到一阵冰凉。
风来了,日落了。
心碎了,梦醒了。
东风来了。
Sherlock·Holmes的葬礼上一片阴郁。
Greg怕拍John的肩。
“人终有一死,Sherlock又不是上帝。但相信我,他会上天堂。”
低沉的琴声萦绕了墓地,似一首送别曲,又好像制造谬论者的忏悔词。
军医的心动了。像无数次Sherlock为他独奏的一曲,这就像那位侦探为自己的葬礼拉响丧曲。
他或许真会这么干。这一抹带有侥幸与戏谑意味的想法,从John不得不接受现实的大脑中,风轻云淡的逃了。
别再拿谎言欺骗自己了。John对自己低声说着。
从前Sherlock对他的耳语似乎还仿徨在耳边。
那是一个动人而寒冷的冬夜。
“东风会带走许多。John,你是这动荡的时代唯一不变的东西”
东风没有带走他,却将Sherlock的痕迹抹尽了。
曾经多少次的险难都没有击倒他,可他最终还是张皇仓促的离开了。
一道泪从现实的眼里滑落。
哀悼的人群里,一双碧蓝的眸忽然的一闪。
一股浓重的黑侵袭了John的梦,那是侦探的衣角呼的一摆,遮掉了他的光。
那慢慢长夜吞没掉医生的身躯。
暗沉的黎明缓缓步来,是那人解开围巾时镌刻在John脑中的灰蓝。
又似乎是那对静如湖水般的眼,他将要被引地窒息。
血红如朝阳般流入John的脑海,粘稠的血浆让他无助的挣扎。他看见Sherlock濒死的脸蒙在血中,惨白的失去血色。
如凉酒灌心,他猛地醒来。挣扎的喘着气,汗浸湿了床单被褥。
这是遇见Sherlock以来第一次做噩梦。
天气回暖了。
伦敦又起雾了
John颤栗的走向Sherlock的坟墓。
往年的故事如烟如雾般从指间飘走了。他的思念好像也随记忆流逝了。
眉间盘踞的忧愁消逝了,睫毛眨动着,眼间被春意湿润了。
他犹豫的走上前,伸手拍打坟头的积灰,又久久停留。
好似弥补了曾经一次次没被握上的手。
John极力使自己爱上些从未爱过的人。
他走出的阴影背后是虚假又挣扎相信的自我蒙骗。
他提了提嘴角。
曾经的那些英雄故事终不会永恒,生活还是他自己一个人的。
时光不会永远驻留在221b的春光里。
那是一个个缥缈的梦。
John以为梦是一面玻璃,让他看见现实掩盖下的美妙。
但梦是一面镜子,让John意识到他终究是无依无靠的孤单一人。
他紧盯着镜中的自己,努力想砸开,但终究徒劳无功。
每一次的案件对于John来说,都好像他贪恋却少尝的硬糖。
无论泰晤士河再流多少年,味道依旧是不变的。
春色消逝,伊人永驻。
他永远错过了那个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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